3.6

「我想見你。」
她在電話那頭只傳來這樣一句話，冷冷地，在我腦海迴盪。
我二話不說抓起外套就往外衝，直到引擎發動了才想起要打給她問地址。
認識六、七年，連她住哪裡都不知道。
這通電話是三年多以來，我們好不容易又再一次連絡上。
其實，她為什麼會打電話給我，我抓破頭也想不透。
但是卻壓抑不了想去找她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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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部門的我和她，偶爾公文往來或是發發email。
雖然彼此部門有支援，卻多半是主管們在互相溝通。
下了班有很多外務的我，再加上被調過子公司等等原因。
我跟她僅止於互相知道有這個人而已。
不過，她的確是很吸引人的目光，無論上班多忙碌，
總會往她的OA隔間瞄兩眼，看看是否能藉此放鬆一下心情。
直到三年多以前，同事約了下班一起去吃頓好的慶祝專案完成。
我們才有機會真正的好好聊天。

雖然只有十幾天的相處，我卻很積極採取攻勢。
看電影、吃飯、逛街等等，邀約不斷，也從未被拒絕過。
某一天假日的早晨，我們約了一起用早餐。
我牽起她的手，慢慢離開早餐店，幸福或許要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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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機裡的電話簿，我連她的電話都已經刪除。
只剩下茶餘飯後，偶爾從同事口中聽到她快結婚的消息。
要不是那聲音在我腦海裡的印象如此深刻，可能我還在對那通電話一頭霧水。
我找到已接來電的部份回撥，問了她在哪裡。
催了油門，回憶也跟著街景迅速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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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特休安排在同一個時段，五六日一二。
陽光、沙灘、海岸，綠油油的椰子樹跟蔚藍的海天。
我多麼希望這輩子的時光就停留在那裡，無限上演著那五天。
大聲唱歌、大口喝酒，泡在泳池裡，在沙灘上追逐。
看著夕陽落下，望著月亮升起，數著繁星點點。
我們是如此明顯，一對剛落入熱戀的情侶。
卻又難以分辨，交往一個月怎麼會有如此熟悉的默契。
但是無論如何，這五天的時光終究要劃上句點。

假期結束之後，一切似乎有點轉變。
電話驟減，避開我的邀約，彷彿回到交往之前的模式。
同事間耳語不斷，卻傳不到我這兒來。
或許不熟到交往的反差，再變成近乎毫無交集的關係，也是太引人注目。
可是這一次我什麼都沒做，一切平靜。
因為不想再逃避，不想再為了過去一再的消失於人群中。
無所謂，我是得不到幸福的人，就這樣把感情埋在心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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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她的時候，彷彿回到交往的時光一樣。
她沒有變，只是樣子憔悴了。
『你從來都不想知道，三年前發生什麼事情嗎？』
「就算我知道，也不見得能改變什麼，沒有意義吧。」
「不如談談你怎麼了，比較實際。」
『我懷孕了，跟三年前一樣。』
咖啡館的燈光似乎閃爍了一下，我盡力集中精神聽她陳述。
『也跟三年前一樣，把孩子打掉了，只是突然想到，你或許會想要知道。我從來不
認為自己有能力成為父母，不知道怎樣去教育，有了孩子就覺得害怕，為了小孩庸
庸碌碌，沒有生活品質，或許我是假裝溫柔，喜歡寵物又不願意照顧的人吧。』
「你未婚夫知道這件事嗎？還是跟我一樣蒙在鼓裡？」
她搖搖頭。

「我也是不知道怎樣教育孩子的人，不知道要怎樣告訴他，父親是個怎樣的人。我
沒有資格做個好榜樣，當初如果你告訴我，或許結果也是同樣的。只是，告訴我這
件事情，想必你現在很不好受。」
『因為我殺了人啊。只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自己開心點，沒有考慮其他的部份就
殺人了，第一次下手的時候，是那麼容易，逃避之後時間就沖淡過去，第二次下手
的時候，卻是如此困難，所有的回憶都湧上心頭。埋藏在心裡的罪惡，反而一點一
滴侵蝕了我。』
「年輕時，衝動就可以讓一切變得簡單，結束一個生命也不算什麼，成長之後，深
思熟慮的大腦，會帶來太多太多複雜的罪惡感，下手就變得困難了吧。」
『我應該要怎麼辦，我不想逃避過下去，我不要面對著我未婚夫卻充斥著罪惡感，
也不要日日夜夜想起那兩個生命，我要瘋了。』

對她露出微笑，輕輕拿起我的咖啡杯，讓咖啡因刺激我的大腦。
「你找我是對的，但是我得想一想。」
又要逃了嗎？我也年紀不小了，又得要重新再來嗎？
『我想讓你知道，其實我從沒有在心裡放棄你，只是，找不到面對你的方法而已，
對我而言，沒有一段日子比那一個多月更快樂過，從來沒有，或許我灼傷了你，卻
也傷我自己。』
我的心裡又再度震撼一次，真的，得到愛了嗎？
「我帶你去海邊吹吹風吧。」
這一次，不是因為得不到，而是因為得到了，但又必須要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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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人生是很黑暗的，挫折、痛苦、失去、背叛等等，一路到
現在，生命中沒有陽光，漸漸覺得習慣這一切。』
「何必這麼悲觀呢，那我當你的太陽好了，照亮你的人生，看著我的時候，你就知
道並不是一切都是那麼絕望，這樣就有動力啦！」
我們躺在沙灘的躺椅上，在夕陽落下的時候，我生命的太陽升起。
『嗯，我會盡力保護我的太陽的。』我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
「哈哈，別太靠近喔，太陽會灼傷人的，離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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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帶著我的太陽，那個灼傷人卻帶來光明的太陽，帶她離開。
離開她的跟我的地獄，那個罪惡從身體跟心靈深處不停反噬一切的地獄。
她不知道我是誰，也無所謂了，我只想從過去走出來。
這一次我得到了，謝謝你。
對不起，但是我必須失去，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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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 is hard.

Life is hard.
生存很不易。

我高三的時候，唸書唸得如火如荼，交女朋友也是。
平常晚上留在學校夜讀，假日或者有空的時候，去約會。
再加上剛搬家到大溪，十分享受也依賴大溪的好環境。
偶爾回我外公家，知道他身體有點不好，卻沒有太重視。
考完聯考，女朋友也分手了，只忙著打工等放榜。
直到某天，才被外公住院的消息稍微嚇到。

放榜之後，想要好好玩，於是我下台南找我哥，大吃大喝了五天才一起回桃園。
卻聽見外公已經住進加護病房的消息，真的，嚇呆了。
那個暑假的尾巴，就在奔波桃園與台北之中渡過。
直到開學，晚上有空的時候，我還是去了一次榮總。

某天，高中的學長姐請我吃飯。
學長帥學姊美，餐雖然普通咖啡雖然難喝，我竟然還收到考上大學的禮物。
那晚真的是十分開心，收到一支swatch的錶。
離開餐廳的時候不過七點多近八點，有點想去榮總，又不知道該不該去。
探視時間從八點到九點，就算去了，恐怕也趕不及，只能看看外婆。
一念之下，我決定還是先回宿舍，明天再去吧。
晚上十點多，我卻接到老爸的電話，『外公過去了，別想太多。』

我想哭，可是感受不到悲傷，我難過，可是神情依舊自若。
只是在腦海裡不停的想，我剛剛怎麼不去醫院？
即使是十分鐘也好，不是嗎？十分鐘也好。
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揮之不去。

從每個禮拜去醫院，變成每個禮拜回外婆家吃素折蓮花。
一直到告別式，我看著熟悉的面孔來上香的時候，都還差點笑了出來。
看了躺在棺木的外公，如此不真實，這好像是一場戲，一場鬧劇。
到了今天，我還是沒有真的特別難過。
只是想著那一天，我該去醫院這個問題，一次又一次的想。
其實到處都是外公的影子跟回憶，即使老房子拆了，都還是記得。
唯一遺憾的，是外公沒有來過幾次大溪，至少在我的記憶裡，應該是完全沒有。
我待在家裡，沒有辦法從家裡的任何東西想起他。

我還是會想他，因為他是一個很可愛的外公。
人經常離開地很突然，一個不留意，就從我們的生命中消失。
高三的疏忽，讓我跟他的回憶有了斷層。
但是這讓我警記，並不會有下一次，不要再跟親人有下一個記憶斷層。

所以生存真的很難，活著的人要背負很多。
背負對過往者的回憶、遺憾、懷念、悲傷、難過、自責。
我只有珍藏那得來不易的回憶，並且不要再留下遺憾。
珍惜把握當下，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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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宜蘭

又是宜蘭，又是羅東，睽違一年，我們又來了。
因為有些倉促，所以也沒有規劃太多就出門。
反正有車能行萬里路，就快快樂樂無厘頭出發吧。
開來開去，順利經過汐止從國道一號接到國道三號跟國道五號。
聊天來聊天去，決定先去蘇澳泡冷泉。
結果，我不知道在笨啥，礁溪就下交流道了，阿勒。
還好，寶貝要去買嘉一名產店的東西，不算白來一趟。

嘉一據說在宜蘭還挺有名的，老闆也相當熱情。
告訴我怎樣繞去蘇澳比較快，還包括南方澳哪幾間海產比較好吃。
最可愛的是，還講了他們家小狗「大寶」之前的走失記。
這隻大寶也相當聽話，走出門口一喊名字就乖乖往回跑。
寶貝還想偷偷把牠拐走∼∼

到了南方澳，進了海鮮餐廳，生意真是相當的好。
外觀看起來小小的，裡頭卻幾十桌，人滿為患。
簡單點了三道菜，魚翅唇、龍腸跟海菜，味道相當不錯喔。
用完餐走出門，才發現原來停車場根本是馬路。
原來大家都停在馬路上啊，真猛。
在港口隨意拍了幾張照，剛好還看到漁船在下漁獲。
但是魚腥味頗重，我們就速速離開前往冷泉。

冷泉泡起來真的是很不錯，唯一的問題還是老問題，冷啊！
光是泡下去就花了十分鐘有吧，要有一股作氣的決心還真不容易。

蘇澳行程結束，決心往宜蘭歸去，卻是悲慘命運的開始。
不知道在豬腦什麼，沒走國道走省道，看地圖一副很近的樣子啊。
但是根本遠斃了，台灣的路標又很不清楚。
走去民宿的路很小很不好找，開到的時候花了快一個小時。

還好，千辛萬苦也是找到民宿。
民宿叫做卡幄汀，不便宜的住宿價格，果然相當有品質。
老闆相當用心蓋的房子，有特色又有景觀，還有熱情的服務。
剛卸下行李就用了下午茶。
雖然咖啡普通，糕點很傳統，味道還不錯。
涵涵非常愛吃，還嚷嚷著說要外帶幾份勒。
不過冷飲的味道卻被寶貝不敢恭維，我倒是覺得挺清爽的。

用完下午茶，往目標羅東夜市前進。
在沒車的小路上，讓寶貝練習開一下車，涵涵真是十分緊張。
雖然沒車路又單純，還是兢兢業業在開。
才開到路口我又拿回方向盤了。
可是又一個迷路，開了半天，跟地圖不一樣，路又消失。
好吧，千辛萬苦終於發現去年曾經看到的熟悉的路。
衝進羅東夜市，結果，衝太進去，真的開車進到夜市裡了。
還好人潮尚未變得太多，沒有卡死在裡頭，找到停車場停車。

先去主要目標的阿灶伯羊肉麵線，因為禮拜一，人潮不算太多。
但是生意還是挺好，位置一樣很擠。
還因為生意太好，特地多租了一個用餐區。
我們沒有等太久就拿到了餐點，愉快地用了餐。
倒是隔壁桌有一桌自作聰明的大學生，先佔位置又點外帶。
人家包了半天外帶他們竟然要內用，歐巴桑整個不爽。
又把他們外帶的餐點換成內用餐具。
基本上人家內用就可以先點先吃，大學生真愛搗蛋。

吃完重點麵線，也要帶點東西回去慢慢吃。
找了一串心還有東山鴨頭，快快樂樂回民宿。
結果，又又又，又迷路了是怎樣。
雖然迷路不遠，但是開回民宿的小路真是超黑超難找。
慢慢慢慢才回到民宿，哎呀，不要再迷路了好煩。

晚上邊吃零嘴邊看台灣收視率最高的連續劇，還不錯。
反正這種戲不用太認真看，哈哈。
吃完東西後，寶貝堅持要去陽台打撲克牌。
還說這是他在網路上看到陽台的時候，就在心裡做好的打算。
打了兩場橋牌，當然我是樂勝，超認真的在背牌，哈哈。
結果突然下起一場雨，我們只能龜回房間裡繼續比賽。

打完牌看完戲，就準備休息。
今天從大溪開去接寶貝再到宜蘭加上迷路，也開了超遠。
我洗完澡沒兩下就呼呼大睡了，而且，真的一直打呼。

早上起來用民宿早餐，中式料理，挺豐富味道也很好。
本來想去騎腳踏車在附近逛逛，可是不巧，又下起雨來。
所以就慢慢吃飯慢慢聊天，才發現原來有四組客人。
一對情侶，一對女生，跟，一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男生。
嗯，蠻少看到男生一起住這麼高級的民宿，以上。

也沒啥事情可作，就回房間看電視等退房。
要離開的時候，老闆娘還是很熱情唷，特地包了涵涵愛吃的糕點。
哈哈，這真的很貼心，可以帶回去給涵涵媽媽吃。

離開民宿之後，去了附近的宜蘭酒廠。
整個酒廠應該會富有很多特色，但卻被改成很商業化。
標準的遊覽車景點，吃的買的一點點的逛的。
前往化妝室的路上還有一堆賣東西的點，相當棒。
我們東看西晃照了幾張照片，就決定離開去找午餐吃。

開宜蘭找不到要吃什麼，就往礁溪開，順便買菜。
涵涵媽媽有交代，要三星蔥、溫泉空心菜跟南瓜。
很順利買了菜，又還是不知道該吃啥。
半路下起超大雨，為了要吃什麼有點煩，開來開去不知道要吃啥。
最後我決定去吃涮涮鍋，還不錯，呵呵。
剛好避過另一陣大雨，也填飽肚子改善心情。
默默，就回家去啦∼∼

好吧，來總結一下這次的出遊∼∼
雖然是在匆促中出門的，但是出門去玩本來就是隨性點無所謂。
這次去的景點也不怎樣多，畢竟宜蘭對我而言熟悉度不夠高。
開心就好，這是所有玩樂的重點。
兩個人在一起，真的就可以勝過豐富的行程了。
不過往後去不熟的地方一定要帶好一點的地圖，不要再用民宿的爛地圖了。
也證明我對於走沒幾次的路，辨識率很低。
不然往後就換個有GPS的手機為佳，迷路不好不要迷路。
謝謝大家花時間看完這落落長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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