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19日 星期二

上一個台灣的冬天

隨著日子邁入一年的最後三個月份,氣溫終於開始慢慢下降。
那是冬天,我最喜歡的一個季節,凍得像冰棍的手指,似乎是一種特別的樂趣。
我記得台灣的上一個冬天。

去年在英國的冬日是那樣美好,清澈乾淨的白雪,覆蓋著一切。
眼前的景象和人物都變得完美,那一段故事印象太深刻太深刻。
然後雪融化為水,大地恢復原本的模樣,現實重新回到生命裡。
一場雪讓我清醒,融雪更是帶著我成長。
不過,這不是我今天想說的回憶,我想要回到還記得的,上一個台灣冬日。

或許是個暖冬,逞強,在季節變換之後,我仍然穿著夾克。
有著冷氣的教室,變成門窗緊閉,圍巾、雪衣環繞,我只有夾克。
什麼冷,什麼不冷,分得很清楚。
外頭是寒冷的,裡頭卻一直維持溫暖。

如果瞎了眼多好,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看不透。
那就可以傻傻抱著希望,往前走,無論掉進什麼樣的陷阱裡。
那一年的冬天,我看清了三個人,卻還是選擇相信他們。
即便他們的心是那樣赤裸裸被我看穿,每個人都還是值得有第二次機會。
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想的,然後一直在第二次機會裡犯下第二次錯。

冬日的冰淇淋,冷卻不了即將毀滅一切的火焰。
人聲鼎沸的台北車站,穿著外套,那寒冷卻從心底不斷竄出。
一次又一次的冰點,大腦也只得整個結凍。
結凍後的腦漿卻被逼迫著持續運作,找到出口它們就想逃。
最後,終於從眼眶不停宣洩,低溫的液體,把時間、空間,永遠凝結。
蓋著毯子望著彷彿虛無的電漿電視,到凌晨四點,才能訴說出什麼感覺,話還沒說出口又已經凍僵。
凝結的場景像是一支又一支的冰錐,從四面八方飛來,刺穿。
不是逼迫到疲憊的邊緣,闔不上眼。

上一個在台灣的冬天,被冰雪封住的一切。
融雪之後,在遙遠的一方看到其中一人的笑容,我祝福他,他堅強地尋找發亮與燃燒的未來,或許,就在不遠處。
另外一個人,能試著發自內心微笑,他知道所有的懷念,都只是懷念回憶,而不是對人的感情,老電影總是有那麼多幻化的色彩。
最後那個人,已經失去所有的聯絡,可是我知道他一直都過得很好,會很好。

這個冬天我不需要冰塊,也不需要暖爐。
擦亮鏡片,誰知道我能看到什麼呢?
我知道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不是我自己,不是那僵直的思緒。
而是一直在身邊的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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