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29日 星期三

Anniversary of first sight

距離那個身體疲倦卻因腎上腺素大爆發,遲遲無法入眠,持續顫抖不停的凌晨,就這樣一年了。


那一天之前,只能透過熱感應紙上的照片,看看你的動作,觀察你的發展,我們單方面又單調的交流,總有一種不真實感,直到,那一天來臨。

白茫茫的霧霾淹沒了整個台灣,不敢多呼吸幾口的當下,只想著要提醒爸媽打開空氣清淨機,讓你能夠遠離空污。在台北盲忙茫的工作裡,有時伸手也不見五指,平日只能透過視訊聯絡,另一種不真實感依舊,自己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卻已為人父母。

這一天,你那麼嬌小地來了,我在此刻起卻學會了龐大的擔憂,從指甲的修剪,到眼睫毛的長短,從飲食的份量,到皮膚炎的症狀。原來,牽起孩子的手,就再也放不下。

在鏡頭的彼端,手舞足蹈呼喊著爸爸,下一秒義無反顧地爬去一旁自顧自地玩,眾人都被你可愛的笑容、自主的舉動逗得樂不可支,你彎彎的眼睛,甚至笑得比嘴角還甜,我們的心裡,再怎麼不真實也甜得心花怒放。

然後方知父母恩。

假日父母的生活,不艱難卻煎熬。從原本期待能親親抱抱你,變成期待回去被你親被你抱,看著長得這麼健康快樂的你,我沒有一天不感謝把你捧在掌心呵護的爺爺奶奶,週末能做的總是很少,但或多或少也能消磨去一些內疚。你讓我成為一個更好的人,而且持續地希望自己可以比更好再好,給你比更多再多。

一年以來,總想要為你寫點什麼,或者是寫點什麼給你將來看,卻發現,我什麼也不懂,對父親的角色體悟也不足,所以始終不敢下筆,因為怕過度自傲,又或者極度自卑。那個顫抖的凌晨還在眼前,新手父母依舊,可是,經過時間的洗禮,終於知道,一切就是這麼單純,不用多慮。

親愛的女兒,無論年齡,不論階段,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祝你週歲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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